#头条创作挑战赛#

01 恼人的男人

我和君哥恋爱，是在2011年。

他是个小气的男人。

不是对钱，而是在对待感情的方面，喜欢吃飞醋。

9月的时候，我们的感情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我们第一次滚床单。

彼时他发现了我脖子上挂的项链坠，那是一枚银戒指。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谁给你的？看起来有年头了。”

我有点不高兴了：“你管那么多呢？”

他不死心，追问到：“男的吧，戒圈这么粗？”

我赌气到：“这就当起柯南啦？”

他吸了口烟，给自己找补：“应该没什么钱吧，送戒指都不送个纯金的。”

“就不能是亲戚送我的吗？”

此时的我真的有点火气上来了，话里话外都不带平常的耐心了。

君歌被呛到了，一阵猛咳。

“你家还有这么阔绰的亲戚呢!”

我翻他白眼：“是我小叔！”

他愣了一下：“你少骗人，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小叔。"

我拿过他手里的烟，幽幽地抽了一口，说，咱俩还没熟到让我告诉你呢。

君歌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02 家门之耻

我不愿意说我小叔，是因为小叔是我们家的家门之耻。家里谁也不许提起他。我爸要是听谁说起小叔，能当场翻脸。

奶奶一生，生7个孩子：

我爸是老大，小叔是最小的孩子。

他小名叫金水。不止因为他生在兔年，还因为他生下来就是疝气。

疝气，这个名词是我上了初中才慢慢知道的，。

我爸比我小叔大了快2轮。

可能是长兄如父的原因吧，小时候，他特别疼爱我小叔。

奶奶是童养媳，当年闹饥荒的时候被卖到爷爷家。早年，爷爷家也算衣食无忧，可是爷爷生了一场怪病药石无医，撇下他们孤儿寡母的就走了。

奶奶说，那时候家里穷，孩子多，不知道也没钱给小叔做修复手术。

我爸早早地扛起了家里的重担，小学肄业就去打短工贴补家用，和奶奶一起养家。

这样一点一点攒了十好几年，在我小叔四岁的时候，给他做了手术。大家都说我爸心善。

我妈说，他当年就是听了我爸攒钱给我小叔做手术的事，决定嫁给他的。

03 曾经的风光

我们家在江西的小县城。据说太爷爷那辈厉害过的。历经岁月动荡，只剩一本祖谱，记录着曾经的风光。

我们县城有个公园，公园里有几个老建筑。

小时候，爷爷带我去玩，和我说：“这些以前都是我们家的。”

也不知道真假。

后来翻修来翻修去，开饭店，开歌厅，早已看不出过去的样子了。

我问过我爸是不是真的。

我爸狠狠打我的头好让我长长记性：“真的假的能怎么着，现在也不是你的。你记着，祖上牛B和你没关系。你爷爷就是吃这个亏了，懂吗？”

我爸是那种三观超正的人。

而我爷爷却正好相反。喜欢吹牛，好面子，不干实事。

我小叔带着残疾来到这个世界，本应受到更多的疼爱。

可我爷爷却觉得我小叔给他丢人了，特别不喜欢我小叔。

小叔好多次哭诉说爷爷从来没有抱过他一次。

家里只有我爸最关心小叔。

我爸虽说生在60、70年代，民风逐渐开化，可可是奶奶的老思想还在，所以我爸的婚姻也属于是半个包办。

我爸妈是相亲认识的，算是一见钟情，见了几面就办了婚事。

那是1988年。

第二年龙年的冬天，我就出生了。

我爸很能吃苦，样貌却配不上我妈的一星半点。

开始有人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后来就没人嚼舌根了。

04 多情总被无情负

1994年，我上了幼儿园。也是这一年，我小叔搬来我家住了。

从我成家立业，到我小叔来我们家，整整8年。

这8年的时间，彻底改变了我小叔。

人都是这样吧，只要身边有个人真心维护你，爱护你，珍惜你，就算外界伤害你，你也不会很在意。但那个人走了，一切都变了。

那是我长大后，我小叔和我说的。

我小叔的疝气比较严重。

15岁之后，要接受两次修复。

我们家孩子都随我爷爷，高鼻梁。

只有小叔的鼻子是塌的，和谁长得都不像。

于是流言蜚语跟着就来了。

说小叔不是我爷爷亲生的，疝气是报应。

爷爷听多了，估计也是有点怀疑了。

总之对我小叔越来越不好，对我奶奶也没有好脸色。

我奶奶是那种非常传统的女人，加上从小被买来作童养媳的，所以她的性格逆来顺受，特别能忍。

我爷爷爱喝酒，有时喝多了，就和我奶奶、小叔发脾气，胡言乱语。让邻居听见，更是成了坐实的证据。

我小叔上学之后，受尽了嘲讽。

本来生理就有缺陷，再加上谣言，小叔几乎没有朋友，三年级的时候就想过死。五年级的时候，爷爷家暴，打他和奶奶。他想不开，从家里的窗口跳了出去。

那时他们住在那种老式的三层围屋里。

可能是人小，身体轻，我小叔先是挂在树上，然后才跌跌撞撞滚到地上，晕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2点多了。

当时，我二姑还住在家里，可没有一个人发现小叔跳楼了。

小叔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只受了点皮外伤，然后他就自己一个人回去睡觉了。

这都是我长大后，小叔告诉我的。

他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感觉身上疼，像要散架似的。

奶奶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晚上跳楼了。

爷爷说，做梦跳的吧。

别人也都笑。

可后来奶奶发现小叔脱下来的衣服上全是土，才知道是真的。于是抱着小叔呜呜的哭。

后来就是98年了。

4月初，早上，我爸刚上班，就接到了我奶奶的电话。

我奶奶哭着求我爸：“老大呀，你把金水接走吧。他再留家里，你爸得宰了他。”

05 刀子嘴豆腐心

其实，小叔关于小叔来我们家，我爸我妈吵过架。

我爸妈很少吵架的，我印象里几乎没有。

但那次吵得挺激烈的。

我那么一点点大，都有依稀的印象。

我妈很害怕，忍不住担忧：“他这么疯，要是伤了女儿怎么办？”

我就记得这么一句。

后来我妈告诉我说：“你爸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要不然，他只能在外面先租个房子，陪你小叔住一段时间。”

我妈一听等于变相分居，只能妥协了。

其实，我妈不是个矫情的人，更不会胡搅蛮缠。

主要还是因为我小叔被送出来的原因有点吓人。

有关这件事，家里人很少提，只有我爷爷一次在家宴上喝多了，我才听全。

那天我爷爷又喝多了，撒酒疯，打我奶奶。

以前这个时候，小孩都会藏起来。

但那次，我小叔就着魔似地，去厨房拿了把刀，走到我爷爷身后，抵在他脖子上咬着牙说：“你再打我妈一下，咱俩就同归于尽。"

我爷人醉了，心可没醉。冰冷冷的刀锋让他一瞬清醒。

我奶奶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我小叔跑了。

第二天一早，给我爸打了电话。

老家县城离上饶不远。

我爸找邻居送他回去，把小叔接了过来。

我小叔一进家门，看见我妈，噗通就跪下了。

他本来是要给我妈发誓，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家人的。他就是为了救奶奶，不得已。

但他话还没说，一张嘴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那一年他才13岁，受了太多的委屈了。

我妈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也可能是长嫂如母的天性使然，我妈的母爱泛滥了，连忙扶起小叔，抱着他一起哭。

就这样，我小叔住在了我们家

06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从我记事起，我小叔就变正常了。

因为14岁那年，我爸带他去做了整形手术。

那是1999年。

手术做的特别成功的，基本不影响生育。

小叔中学在上饶读的。

几乎没有朋友。他太自卑了，即便高中已经是个正常人了，他依然不愿意和同学来往。

每天放学，他就直接回家，帮忙做家务，照看我。

有时想，童年里多亏有小叔，我才会这么无忧无虑的长大。

我爸妈都是奔事业的人，都是小叔陪着我。

他干活像我奶奶，又快又仔细，而且特别会做饭，尤其是酿粄。

这方面我妈不行，他只会吃。

有一次，他和我小叔说：“你以后要教教我，做的太好吃了。”

我小叔就笑话我说：“你学这些干什么呀，你是干事业的人，你什么时候想吃，我什么时候给你做。”

别看我妈之前反对我小叔来，后来和我小叔关系可好了。

我爸说，比对自家兄弟还亲。

过年，我爸带着我们一家回老家，我小叔不回去的。

我妈怕他一个人孤独，就把他送娘家去，等回门的时候，再一起回家。

好多人都羡慕他们的叔嫂关系，别人家吵都吵不完。

我小叔说，我可以不感谢我哥，那是我亲兄长。但我必须感谢我嫂子，没有哪个嫂子像他这么大度的。

可以说，我小叔对我们一家，都带了一种感恩的心态的。

甚至是对我。

到现在都忘不了，2000年的暑假，我爸妈都出差了。

我小叔做手擀面，刚做了一碗辣椒油，放桌子上。

当时流行玩悠悠球，我爸刚给我买一个，但我手指头细，没挂住，甩到桌子下面。

那是个折叠桌，不小心被我打歪了。我小叔手疾眼快，冲过来，一把抓住了辣椒油的罐子。

滚油，辣椒，全泼在了他手上。

难以想象的疼，我当时都吓哭了。

我爸回来，看见我小叔烫伤的手，眼圈都红了。

他又生气又心疼：“这么傻呢，热油怎么能光手去扶啊。”

小叔撇撇嘴说：“我不是怕烫到英子嘛，就忘了。”

我爸一个糙汉子，这次却掉眼泪了：“烫也烫他屁股，活该，你这是手啊！“”

我小叔满不在乎跟没事儿人一样：“我皮糙肉厚地，不怕，几天就好了。”

后来，我给我小叔做了一个月的“小佣人”，端茶送水，喂他吃饭。

07 误入“歧途”

回想起往事，我们一家人真的很和睦，全都是阳光灿烂的片段。

然而，人的一生注定不会有永远的晴天。

我小叔成绩一直不好，可能因为他这个人和外人沟通一直有问题吧。

记得他以前说过，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听不懂。

他的性格，也不会问。总之勉强读完高中。

夏天又被烫了手。我爸不让他上学，养到第二年春节之后才去。

那是2003年了。

我爸这个人，刚正不阿的，不能把自己亲弟弟安排在自己厂里。就托了一个朋友，安排我小叔进了一家电器厂。

这是我爸最后悔的一件事。

要是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我爸当初就应该把我小叔安排在他自己手底下了。

我小叔进厂工作干的挺好的。

有我爸的面子，安排在后勤部门当办事员，早八晚五，工作也不累。

到了2005年，我妈吃晚饭的时候，半开玩笑地说，应该给我小叔物色女朋友了。

我小叔说，不用，我还不想恋爱呢。

我妈直觉我小叔可能已经恋爱了。我妈和我爸悄悄说：“金水这个年纪恋爱很正常啊，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呢。”

我爸笑我妈瞎说：“不能吧，没看他和谁来往啊。”

后来到了5月，我妈发现家里卫生巾不对，那个月少了几包。

于是我妈开始留心了。

我爸第一个急了。

起初，我小叔不说话。怎么问都不肯说。

我爸更急，说到厂里一个一个问，非把这个人找出来，要对人家有个交代。

我妈赶紧打圆场：“你不用一个一个问。金水不说，那肯定是有顾虑。女孩子的名声最要紧。”

我小叔这才招了：“你们别去问，我说还不行吗？”

谁都没有想到，小叔搞大人家的肚子了，还是个年轻的寡妇。

她比我爸小五岁，当时结婚四五年了，有个3岁的儿子，离异了。

我爸真火大了：“你年纪轻轻的咋就不学点好？勾引人家作甚？没听过寡妇门前是非多吗？天底下是没女人还是她给你灌啥迷魂汤了？”

那时候厂里已经有风言风语了，我小叔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话。

我妈问我小叔怎么想的：“她比你大那么多，还带着着拖油瓶，图什么呀？

我小叔咬着牙倔强道：“我不图别的，就图她对我好，关心我，照顾我。”

我爸气得满地转，狠狠骂道：“我们对你不好吗，我们没照顾你吗？”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是我能在你家住一辈子吗？我想找个能对我好一辈子的。”

“你是不是傻啊？他骗你的.”

“她没骗我。我们说好了，这个孩子，她会生下来的。”

我爸气疯了，啪地扇了我小叔一巴掌：“你给我清醒点！这个孩子不能留，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

“不，我要这孩子！也要娶她。”小叔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爸。

“不要仗着我宠你，你就胡作非为。你要是不听话，你信不信，我能马上让她们消失？”

我小叔瞪着他，疯狂地掉眼泪：“你看看你，和爸有什么区别！打人，独断专行！”

“你要觉得像就像吧，这个恶人我当定了！”

08 决裂

我小叔的孩子，是我妈带着去打的。

我妈说打胎就是坐小月子，让那小寡妇在家里躺了半个月，杀了几只鸡，买了点麦奶精，补补就好了！

小叔上班第一天，回家就质问我爸：“她们呢？你到底把她们弄去哪儿了？

“那么大活人去哪儿我怎么知道？”我爸到底还是心虚了。

我小叔不说话，回屋暴哭。

我也是长大了才知道的。

我小叔消沉了一段时间。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只是他和我爸之间明显有了隔阂，再也不像以前了。

2007年，我奶奶病危。

那是我爸和小叔第二次吵架。

我爸让他回去看一眼奶奶。

可我小叔死活不回去。

我爸觉得小叔太任性了。就算恨他这个做大哥的，也没必要连奶奶过世也碍着他的事不见奶奶最后一面。

再后来，2008年的时候，我爸给我小叔介绍了一个女朋友。

年龄相当，父母都是国企职工。

两人谈了一年。

2009年的十一，小叔嫁给了他。

小叔拜祠堂前，在县里定做喜服。

“好帅气啊，我将来结婚，也要找小叔这样的。”

“撒谎。我长什么样，我自己清楚。世上能真心爱我的人，很少很少的。”

说完，有眼泪从他眼角流下来。

我隐隐觉得，小叔是在暗示我，婶娘根本不爱他。

毕竟那一年，我21岁了。

许多事情，都已经懂了。

小叔的这段婚姻，维持了四年。

小叔靠着我爸的关系，事业干得不错。他们买了房，有了车。

12年，婶娘出轨，被我婶娘抓住。他竟然恼羞成怒，动手家暴，正如当年的爷爷家暴奶奶那般，下了死手的那种。

我爸知道后，赶过去，和婶娘打了一架。

我婶娘不哭不闹地看他们打到不能动。

最后，婶娘跑回婆家去了。

我小叔把乌青的眼睛给我爸看。他说，这就是你给我选的好老婆。

我爸愣在了那。

13年，我小叔离婚了。

那一年，我考到省里读研。

到了大一下学期，我小叔辞了铁饭碗，也来南昌了。

他说他不想在那个小地方窝着了，想出来见见世面。

他在南昌找了一份工作，周末，我们常常一起出去玩。

印象里，那是我小叔最开心的一段时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周末聚会的时候，我开他玩笑：“看着你，我都不想结婚了。单身多好啊！”

他就笑：“不是结婚不好，是娶了不喜欢的人才不好。”

09 再出逃

15年，我放暑假，我和小叔去鄱阳湖玩。

当时遇到一个卖饰品的藏族大叔。

我看中一个银戒指，很漂亮。

可他不卖给我，只卖给我小叔，还说：“这个戒指和姑娘你没缘分。”

把我气得要死。

就是在那天晚上，我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你小叔和你在一起吗？”

“在啊。”我不明就里，老实作答。

“你看住他，把他平安带回来。”

我当时就懵了。

我还是年轻，脸上挂不住事。

我小叔一下就看出来了：“我怎么了。”

我只能打哈哈搪塞过去：“我爸让我们快点回去，家里有急事。”

然后我和小叔第二天就往回赶了。

到了南昌，我给我爸打电话：“你看着你小叔，别让走，我明天就到。”

当时学校没开学，我住在小叔的出租屋里。

然而就在这个晚上，我小叔不辞而别了。

他留了张字条：“我走了，别找。我找回我的爱情了，你加油。”

然后他把那枚不卖给我的银戒指，留给了我。

我爸赶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小寡妇在南昌。

我小叔就是来找他的。

我当时劝我爸：“你何苦呢，小叔要和谁好就和谁好呗，他听你的，已经错一次了，你非逼走他干嘛！”

我爸气急败坏：“你懂什么！那个小寡妇一点正事不干，在这边搞老鼠会的，你小叔被他洗脑了！房子都搭给人家了！”

老鼠会就是传销组织，以前我们那边都这么叫。

我当时都傻了。

我和小叔在一起两年，完全不知道，他竟然和那女的又在一起了。

我着急了：“报警了没有？”

我爸狠狠地捶了一下墙，手都捶破了。

我爸当时动了私心。

他怕我小叔也参与其中，想先堵住小叔，问问清楚再说。

09

这就是我小叔的故事。

从此我再没见过他。

我爸找了他好久，都没有消息。

之后好多年，我就不愿意回老家了，毕业直接留在了南昌。

因为小叔的事在老家传开了，他就像个笑话，越传越离谱，越传越难听。

我爸更是气到不行。根本不能听到我小叔的名字。谁要偶尔说起来，他都能揭桌子。

我妈劝他说：“人各有命，你不可能管他一辈子。”

而我呢，也许是听了小叔太多的故，对婚姻的第一要求，就是爱情。

可现在这个社会，找到真爱还挺难的。

直到我遇到了君歌。

君歌是南昌本地人。他是那种对感情特别小气的男人，可我偏偏就吃这一套。

我喜欢看他紧张有关我的每一件小事，追问我是不是爱上了别人。

他是第一个让我真切感到他爱我的男人。

2018年的那个夏天，我终是在他的逼问下，跟他讲了有关我小叔的故事。

他听了，唏嘘不已。

后来说起那个老鼠会，他说听起来特别耳熟。他想起来以前他一个同学的父母也参加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君歌帮忙打听，竟然要到了一个上线的QQ号。

我们试着加了一下，使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女的。

我真没想到，失踪多年的小叔，就这样让我找到了线索。

而当我真正看到小叔的时候，我一下子呆住了。

他整个人就像进入了加速老化的轨道，超越年龄的枯萎了。但他身上穿的，戴的，每一样都看起来价值不菲。

当时我不敢置信地喊出一声“小叔”，他望着我，久久不能移动。

我们真的太久不见了，他怕是认不出我了。

“小叔，是我啊。”我直接哭出了声。

他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温柔。他刚想开口，一辆黑色的卡宴开了过来，一个冷艳的女人走下来，一声不响的打开车门。

小叔的表情忽然冷了：“别告诉你爸，就当没看见过我。”

之后，他就头也不回的上了车，走了。

我真不知道我小叔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报警，要不要告诉我爸的时候，小叔突然又主动联系了我。

我这才知道，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而他的背后，还藏着一个惊人又可怕的故事。

远远不是传销组织那么简单······